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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女多情之七天八夜[全]-21完

《湘女多情之七天八夜》第27节
作者: 韩江

“我跟你说……”刘方穿着睡衣拦着我正要跟我说话,我侧着身子就闯了进去,去拉洗手间的门:“一

会再说,我憋不住了……”我楞住了,吴玉躺在床上,椅子上散乱地放着她的衣服,她披着被子靠在床头,

我望着她时她也正平静地望着我,面无表情,我看着她漆黑闪亮的眼睛,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清澈的眼睛了。
我觉得自己楞了有两三秒钟,推门进了洗手间,冷静之后我用凉水仔细地洗了脸,镜子中的我看起来摇

摇晃晃,以后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我想。
我从洗手间出来,刘方还站在门口等我,“明天早点起,”苦练多年的微笑在这时发挥了作用,我低声

对他说:“中午还要赶飞机呢,我先下去睡了。”“在那些苍翠的路上,历遍了多少创伤,在那张苍老的面

上,亦记载了风霜,秋风和秋雨的度日,是青春少年时迫不得已的话别,没说再见……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

前,嘻嘘的感慨一年年,但日出日落永没变迁,这刻望着父亲笑容时,不知不觉的无言,让日落暮色渗满双

眼……”我下楼开了个房间,蒙头便睡。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肚子很饿,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在床上躺着,静静品味饥饿带来的种种遐想

,确信食物才是生存的第一要素。
电话铃响了,是刘方打来的,“你怎么住在这个房号?”他兴奋地说:“538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

三八了?”“你才是个三八,妈的动手也不和老子打个招呼,”我笑着骂他,心事早被小心的收起,我们都

活在现实之中:“恐怕是吴玉帮你查的我房间号吧,她走了吗?”

“走了走了,你管谁查的呢,快上来吧,收拾完了咱们去吃点东西,我觉得饿得慌。”“你可能是体力

消耗太大,”我一边穿鞋一边说:“我就上来,我也饿了。”
我上楼回到房间,刘方正在洗澡,我们的东西都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我无聊地打开电视机,转到湖

南卫视,冷佳不在,我惊讶地看见了沈婷,原来是在现场采访“世纪之星”复赛的优胜者。
可能是比赛的需要,沈婷在电视上化了妆,显得格外的漂亮,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她还真地要去广州

参加比赛了,我想,这个小沈婷。
刘方出来后,把洗手间的东西也装进包里,我们没怎么说话,拿着行李和房卡,默默地下了楼,我坐在

大堂的沙发上,等刘方去结帐退房,我远远地望了总台一眼,吴玉不在。
刘方办完手续过来,我们提着行李往外走,我一边走一边看那张结算单,因为房费一直是刘方用信用卡

结的,我想心中有个数,出来玩最好两个人花得差不多,相差太多了不大好,我想如果刘方信用卡中支付太

多我就补一点现金给他,我算了算,出入不大,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惊奇地发现风华酒店少收了一晚的钱

,昨天刘方下楼多开了一间房不知为什么没算在里面。

我告诉了刘方,他对着结算单看了一会,转身就进去了。
我站在风华酒店的门口等他,天气还好,虽然是早晨,也不觉得冷,路上行人不多,过了一会,刘方出

来了。
“是算错了吗?”我问:“退了钱没有?”“退了,”刘方笑着说:“果然少算了一晚,那个小姐说了

一大兑好话,她们也不容易,我听吴玉说,在这种情况下谁结的帐谁就得用自己的钱赔,但是如果是多收了

,就只能归酒店。”“真不公平。”我也笑了。
我们两个在街上走了一会,一直走到五一路口,刘方到旁边的水果摊买了点香蕉,我看见有个报亭,买

了一份参考消息。
肯德鸡店里干净明亮,没有几个人,我和刘方都饿坏了,端了一大堆东西找了个靠窗口的座位坐下。
我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报纸,印度和巴基斯坦冲突不断升级,巴基斯坦政变了,印度发大水,斯里兰卡猛

虎组织又攻占了两座城市,我看着报纸上乱七八糟的消息,心想我现在负责的南亚怎么那么多事。
“陈珊。”我忽然听见刘方叫了一声。
我抬起头,顺着刘方的目光望向窗外,果然看见陈珊和一个男人从窗前走过,陈珊穿的还是那件红色短

装,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那个男人看起来没有她高,穿着还算得体,脸型很瘦,不大看得出年纪,正和陈

珊说着什么。

陈珊转头时看见了正朝外望的我和刘方,楞了一下,没有停下脚步,一边答着那个男人的话一边走了过

去。
“妈的,就算结了婚也不至于就这样,见面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烦恼:“操。”“对了,就是要操,其实这个词可以表达很多意思,这是一种生

活的境界,懂吗?”刘方看着我严肃地说:“你应该好好端正一下自己的生活态度。”“什么生活态度,我

那是口头语,”我纠正他:“你以为我象你,什么人都上。”“我就知道你会有想法,”刘方将最后一块鸡

翅放到嘴里,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说说吧,哥哥帮你排解排解。”“其实也没什么,”我

吸了一大口可乐,叹了口气:“我只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挺冷酷的,没想到也有心软的时候。”“这话你说对

了,心该硬的时候就得硬,”刘方得意地说:“妇人之仁,只能让人家笑话。”

我的心头一下子腾起一股火来,“我不是硬不起心肠,”我直视着刘方,笑着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人

可以随便上,有些人没必要上而已,今早沈婷过来,那一直是我妹妹,不用说了,昨晚谢晖勾引我,我没兴

趣,前天吴玉和我在一起,我也没动心――要上我早就上了,还轮得到你?”“慢慢说慢慢说,”刘方绕有

兴趣地看着我:“这我都知道,还有什么?”“我绝不是跟你争,刘方,”我仍然看着他,诚恳地说:“咱

们本来就是出来玩的,如果是谢晖那种人,真需要的时候搞一下,什么事也没有,她也是出来找刺激的嘛,

即使是冷佳,如果她愿意,也没有关系,她也很成熟了,自己会对自己负责,象吴玉这种孩子,肯定一骗就

到手,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咱又不缺这个,你肯定答应带她去深圳了对不对?”“你那么了解吴玉?”刘

方不笑了,看着我问道。

“有什么不了解的,大家都是过来人,你也不是刚认识我,我看人准不准你还不知道?”我觉得气氛有

些生硬,笑着又说:“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已经这样了,我这也是为你好,知道吗?你这已经不是玩了,

是犯罪啊,同志。”我拍着刘方的肩膀惋惜地说。
“别告诉我你没有骗过女孩子啊,”刘方笑着对我说:“其实就算没有你我,也早晚会有人这样做的,

带领她们走向成熟。”“这是没错,但只要不是在你我手里,心就安了,”我点头说:“当然也分人,象冷

佳、吴玉这样的,待我们很真,最好为她们着想一点,至于李荷这样的,就没什么意思了。”想起李荷背后

还说我的坏话,我心中又不高兴起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心慈手软婆婆妈妈的人吗?”“正是因

为了解你,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刘方盯着我的眼睛,语气非常缓慢:“我还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装糊涂

,本来就是玩嘛,何必把窗户纸捅破――你不会真是象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想的吧?”

“咱们毕竟是哥们呀,”我奇怪地问:“这些当然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是我带你来长沙玩的,我跟你

还藏什么猫腻――你有事瞒着我?”
“谈不上瞒不瞒的,你既然这样说,我倒是觉得有必要和你好好聊聊,反正也要走了。”刘方默默地看

着自己的可乐杯子,沉默了好一会,好象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慢慢地用吸

管搅拌着可乐里的冰块,也不说话,这是我多年市场生涯练出的另一个习惯,心中越好奇地时候,表面上看

来越不着急。
刘方又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是作为哥们,我知道多少就告诉

你多少,反正我和她们也是通过你认识的,跟我本来也没什么瓜葛,将来我想也不会有,你知道这些起码对

你与她们再打交道时有帮助――别紧张,其实也没什么,每个人的想法都挺正常的,谁也没想故意骗你什么

的,我想大家可能以为你心里也明白表面上装糊涂呢,确实没必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先说你吧,”刘方低头喝了一口可乐,说:“你说李荷骗你,她骗你什么了,就因为她有个男人?你

也承认她有个男人是合情合理的,她既不图你的钱又不图你的色,你还有什么可骗的呢?你们两个认识四年

了,谁都知道你什么也不可能给她,名份、金钱都不会,她关心你可能只是因为她真地喜欢你,难道真就图

你一个 ‘红颜知己’的荣誉称号吗?”刘方笑着说,语气一点也不象平时那么偏激,显得非常的有说服力

:“我也搞不清楚她为什么非得一口咬定没有男朋友,但我总觉得她对你没有什么不好的目的,也许是怕你

知道后不再碰她啦?

不会吧,“刘方说到这挠了挠头:”你也跟我说过你的性能力一般。“



《湘女多情之七天八夜》第28节
作者: 韩江

我无声地笑了,我知道他在努力使气氛轻松一些,这更加说明他心中认为他要讲的事可能会令气氛紧张

,我很配合地保持着笑容,甚至轻松地耸了耸肩。
“至于你对她,我们大家都觉得过分了些,说掰就掰成那样,不过我理解你,”刘方忽然有些暧昧,压

低了声音说:“你要是不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明确地跟她分手,以她和冷佳的关系,你和冷佳的确很难有什

么进展。”“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说:“我只是最讨厌别人跟我撒谎而已,你说她对我这好

那好,那她后来还干嘛在背后向冷佳说我的坏话?”“谁说你的坏话了?”刘方奇怪地望着我:“李荷从头

到尾根本就没说过你的坏话,那天下午她和冷佳说话的时候我也在,她们以为我听不明白,说了很多知心的

话,但其实长沙话也不是很难懂,大体的意思我都能听明白,不过我一句话也没发表意见,苏娅只听了几句

就走了,李荷对你的评价很客观,甚至挺好的,她说你非常孝顺,说孝顺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说你有才

华,有前途,就是很难有女人能够把握住你,所以爱上你是一件既过瘾又危险的事,我听了都有点嫉妒,你

想一想嘛,你也知道以前李荷在她的朋友们面前一直把你说的多好,就算是顾及她自己的面子也不会一下子

把你说成多坏吧?”

我心潮起伏,几乎难以自制,难道真地是我误会了她?不可能,“那为什么冷佳下午去了她那之后态度

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中午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晚饭和她原来的男朋友一块吃的我倒可以理解,但是回

到家也没给我打电话。”“你到现在还没明白,陈枫,”刘方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冷佳对你的态度之

所以转变,根本不是因为李荷和什么友情的缘故,而是因为她男朋友和她合好了,准备和她结婚,”刘方看

着我不相信的样子,又说:“而且那天晚饭冷佳也不是和她男朋友一块吃的,她那时是和我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我虽然强做镇定,还是掩饰不住惊异的表情。
“你别想歪了,”刘方笑着说:“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聊聊天,是她要一起吃饭的,她问了许多

你的事,其实她还是挺喜欢你的,她男朋友这次来长沙,就是来和她合好的,他们在广州吵了一架,冷佳就

跑了回来,她那个男朋友其实还挺喜欢她的,特地跑来找她,要带她回去,在广州结婚的房子都买好了,本

来要是没有你,冷佳可能毫不犹豫地就回去了,她们吵架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好象就是那个男的要

冷佳不要拍电视剧了,在家里呆着或者干点别的什么,冷佳不同意,我就是因为这个觉得冷佳对你的喜欢还

是真心的,不是玩玩而已,所以她才一时难以做出决定,她去找李荷就是问李荷的意见,找我也就是想多了

解了解你。 ”“那李荷是什么意见呢?”我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虚。

“李荷没说什么意见,她就是客观地说了你一些情况,关于她自己,她说她和你已经完全结束了,如果

冷佳喜欢你,她不会在乎的,至于冷佳选择谁,她没说什么,我看这件事你是真地冤枉她了,她没有你想得

那么卑鄙,而且,说实话,如果这些人让我选择交朋友的话,我会选择李荷,她是个有自己原则的人,虽然

有时是很现实,但这世界说穿了谁不现实,倒是现实的明白一些好,简单,反而好打交道――而且,我不知

道自己感觉的准不准,我总觉得她很关心你,希望你好,却又不跟你解释,女人的心事真是难懂,不过你这

小子,倒也总是走桃花运。”

我没有理会刘方的说笑,“既然李荷没有说我的坏话,那一定就是你说的了?”我把帐赖在刘方身上,

希望他能继续说下去。
“他妈的我犯得着吗?”刘方笑着骂道:“冷佳问我时,我说了不少模棱两可的话,不过,”他嘿嘿地

坏笑了两声:“哥们确实也说了些你的实话――那也是为你好,我觉得你也不愿意她真地缠上你,对不对?

再说,没必要让她对你抱太高的期望,要是连哥们说的那点事都接受不了,我想你们俩将来也没什么混头,

还不如早说早散,免得你将来麻烦,你丫又不吃亏。”刘方朝我做了个淫秽的手势。

“他妈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说:“你干嘛那么关心我,我又不是你大爷,后来呢,你们分开前她

怎么说?”“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她一直不接,走的时候她说她要回家好好思考一下再做决

定,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妈的那天晚上你回来时怎么不跟我说这些事?”我生气地说。
“冷佳逼着我答应不跟你说的,一切还不明朗,我搀和个什么劲,”
刘方真诚地说:“再说那天晚上你那么激动,怎么跟你说呀,当时要是说这些对谁都不好,真的。”我

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是那么回事。
“后来冷佳给你打电话没?”刘方问我。
“我们见了一面,”我把那天下午和冷佳见面的事讲给刘方:“她接了一个电话后就走了,我还一直以

为是李荷打的。”“不是,”

刘方肯定地说:“一定是她广州的男朋友打的,前天我听苏娅说,冷佳是准备去广州了,他男朋友妥协

了,同意她结婚后接着拍电视剧。”
可乐已经喝光了,我把杯中剩下的冰块慢慢倒进嘴里,感动心中一阵冰凉,你相信爱情吗?你相信她说

过的话吗?你相信寒冷的雪地里她弯下腰为你系上鞋带时的关心吗?你相信朦胧的月光下第一次亲密接触时

的羞涩吗?你在戏弄这个社会的同时,这个社会何尝不是在戏弄你?你以为自己掌握着一切,你回头看看自

己正掌握在谁的手中?

你不断地挑战命运,我却只看到你一次次的失败,你只是在它的怀里逐渐走向成熟而已。
“我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我忽然想到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又冲动了不是?你以为你是谁呀,情圣?哪个女孩对你不好,或者骗你一次就连狗都不如,这样不

对,你也得为别人想想,谁遇到事儿肯定都得先想想自个,”刘方微笑着对我说:“说实话我还真不明白你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时候象个狐狸一样深沉聪敏,有时候却象个孩子一样容易激动,感情上也是,有时候

玩世不恭冷如铁石,有时候却比十八九岁的还要浪漫纯情――我真觉得你能泡上妞的原因只是你自身讨人喜

欢,并不代表你多有手段,换句话说,好多时候是那些妞喜欢上了你,说不定是人家在泡你老兄呢。”他说

得我心里一动,我确实是AB型的血。

“就象冷佳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怪她,没错,她是比较喜欢你,该给的不该给的都给你了,可是她跟那

个男朋友也快四年了吧,在广州又住在一起,你说她是跟四年同居的男友还是跟一夜之欢毫无稳定感的你呢

?我要是她,我也会这么选择的,我相信如果是你,你也一样,当然,你有你的魅力,可是这个魅力还不足

以可靠到托付终身啊,你现在不稳定的状况大家都明白――只不过没想到她处理得这么果断,慧剑斩情丝,

真不愧是女人。”“苏娅知道这些事吗?”我沉默了一会,忽然想起苏娅,问刘方。

“这我不清楚,但我想她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互相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吧,至于李荷的事,苏娅倒是和我

聊过一次,她说你有点偏激,你能给李荷什么呢?四年了,她说谎,是因为四年了,她还在乎你对她的感觉

而已,她不愿意对你说有男朋友的事,是因为她不能确定你知道了会怎么样,不过那件事毕竟是她说谎,所

以大家也都不愿提,也没劝你什么。”

我的心中一片混乱,我知道刘方的话不可不信,却也不可全信,不过我已没有心情去分析他说的哪些是

可信的,哪些是不可信的,想想一切都无所谓,真假又有什么区别。
“女人都不可信,”我苦笑着说:“难道吴玉我也看错了吗?”
“那倒没有,”刘方坦然承认:“你猜对了,我是答应了带她去深圳。”
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你会真地带她过去吗?”我木然地看着刘方,问道。
“你说呢?”刘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好象觉得我是个傻瓜,我也深有同感。





《湘女多情之七天八夜》第29节
作者: 韩江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都是有重感情的人,”我们又坐了一会,肯德鸡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

来,我淡淡地望着窗外,一直没有说话,刘方想起了什么,忽然对我说道:“说实话吴玉挺可爱的,床上表

现也不错,我有点真地喜欢上她,即使没结果,互相帮帮忙总是可以的――何况她也不一定愿意和我有结果

。 ”“那倒也是,”我想了想,顺着他的话头说:“反正你现在也还没有女朋友。”“泡妞泡成老公,炒

股炒成股东,卖楼卖成房东,”刘方笑道:“人生三大失败,可千万别被我碰上,你也别小看吴玉,我想我

一时半会儿是忘不了她了,她这个月底就过来――其实我本来也没想到那么快就上床,不过这倒让我更喜欢

她了。”“ 你们俩般配,天生一对,”不管刘方说的是真话假话,我都觉得心情好一些了,笑着骂他:“

我可不想听你泡妞的破事――知道你有本事,行了吧。”

我们在肯德鸡店里一直坐到十一点多,才懒懒散散地提着行李往外走,外边天气热了起来,街上挺热闹

的,店铺都开门了,我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路过一个药店时,进去买了瓶眼药水。
“陈枫,刚才跟你说的这些事,你不会当真吧?”刘方边走边对我说。
“当然不会,没事,”我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谁跟谁呀。”
“我也觉得没事才跟你说的,女人嘛,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刘方好象又恢复了粗俗糊涂的样子:“我

差九岁就四十的人了,一个处女也没碰见过。”我看着刘方,觉得好象还不认识他。
我和刘方在民航大厦附近打了个出租车去机场,“陈枫,这几天我看了你好多事,知道了你一些想法―

―我想你年轻的时候一定特纯情,”上出租车的时候,刘方突然转过头问我:“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

的?”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汽车出了市区,再次飞驰在机场高速公路上,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逐渐远去,我心中的感觉实在难以形

容,吹口琴的人依然住在空旷洁白的房子里,一只蚂蚁抬起了头,注视了一下三维空间,又低下头去继续它

的爬行,上山之时我清楚地记得下山的路,却终于在这迷人的都市里走失。
我放下前面的遮阳板,里面是一块小镜子,我默默地对着镜子,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可能是昨晚没

睡好,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布满了血丝,我看着镜子中冷漠的自己,面色苍白,我忽然想起了许多以前的

事,许多和长沙无关的事,我甚至想起了大学时五食堂炒的鸡蛋黄瓜,想起了尘封已久的高二和大三,飞扬

而起的岁月中,我仿佛看见了自己多年后苍老的样子,鲜血在我的心头盛开,“是两位吗?”

《秋天的童话里》,在大洋边上开了家小餐馆的周润发笑着对走进来的钟楚红说道。
我把窗户放下一点,呼吸着城外清新的空气,郊区的视野广阔辽远,远处青山碧水,头上飘着几片浮云

,命运之神在天边探出头来,凝视着我,让我无处躲藏。
非得逼我说出来是吧,多年的伤疤在长沙终于撕裂,流出里边的鲜血和污浊,伤口散发的疼痛令我极其

愉快,好吧,我把一切告诉你。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
十月的北京天高气爽,香山的红叶惹人相思,我、张晴和蓝翌终于爬到了山顶,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

我从包里拿出矿泉水,递给她们两个。
我刚从长沙回来不久,正在办理辞职手续,按照规定有一个月的交接期,工作上的事基本处理完了,我

在等着财务部审计完毕之后和我做最后的结算,每天在公司坐着也没什么事,法国老板和我关系一直还不错

,他的女儿蓝翌正好到中国来玩,知道我在北京熟,就让我没事的时候当个向导,张晴是长沙人,正在武汉

大学读法文,快毕业了,出来实习,她的父母是湖南邮电系统的高官,我所在的法国电信公司为了深入客户

关系,就请她过来帮忙,我们和老板之间都是用英文沟通,很少用她翻译,她的工作很清闲,所以经常和蓝

翌一起,要我带她们出来玩。

那一个月我几乎带她们玩遍了北京,故宫长城天安门是一定要去的,我还陪她们到了一些很地道的地方

,司马台古长城的烽火夜宿,康熙草原老乡家的野菜浓汤,朝阳区隐蔽的吸血鬼酒吧里的恐怖派对,河北白

洋淀的清水荷花,我当时出国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在外企干了一年也攒了一些钱,对人生充满了希望,正

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蓝翌是一个很直率的女子,和我以前心中想的法国女孩有很大的不同,她很重视女权,

事事都不要别人让,我觉得她象个男孩子,倒是张晴,一口流利动听的法文,高挑匀称的身材,清新俊美的

样子,令我颇为心动。

后来的细节我不想说了,反正我们两个深陷爱河,蓝翌呆了一个月就回法国了,临走前在建国门外的外

交公寓请我们吃饭,后来我送张晴去她住的地方,在那个温暖干燥的单身宿舍,长发如丝的张晴站在屋子中

央,给我朗诵卞之琳的《天在那边的屋顶上》,那天我第一次吻了她。
马路上人来人往,你可曾见过二十五岁以上的人一边走一边自己就笑出来的吗?我是没见过,多年后我

曾经认真思考什么情况下能够产生快乐,我很理性地想到了三条:未来有希望等着你,手边正有一些有意义

的事在做,有一个彼此相爱的人在身边。
鲜血仍然汩汩流出,但我却已记不起当初快乐的细节,所以无法清晰地描述出来,这几年我一直暗示自

己把它全部忘记,当作无数风流故事中的一个,无悲便无喜,没聚哪有散,我宁可相信我从来没有动过真情


出国前我送张晴回到她们学校,武汉大学非常漂亮,樱花掩映下的校园让人心醉不已,我经常和张晴在

黄昏的时候徘徊在淡淡的花香里,不忍离去。
我在武汉住了一个星期后回到了北京,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从香港到了迪拜,那是我第一次出国,当我

吃完卖当劳后独自在暮色中面对美丽的维多利亚港,当我在中东寂寞的学习时光中偶尔到沙漠里滑沙,我都

会想起她,一次在迪拜深蓝清澈的海边,我碰到一个印度的老人在海外捞鱼,我坐在他的身边看了好久,一

老一少静默不动,夕阳如画,离开前我们聊了几句,“我有一个女朋友,在海的那边,我很想念她。”我看

着他刻满皱纹和沧桑的脸,告诉这个陌生人我心中的感觉。

几年后我曾遇见过无数非常出色的女孩子,这种思念的感觉却再没有过,离开一个城市就几乎忘记一些

人,现在想起来,真地不知道到底是当初的张晴美好得让我如此迷恋,还是因为自己当时的年少无知。
我读的是一个自费的国际贸易短训班,迪拜是类似香港的一个自由贸易港,中东最美丽的城市,我大部

分时间都在读书,有时候给张晴写写信,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她的信。
半年后我毕业回国了,不知道幸还是不幸,那时我在北京恰好遇到了人生的转折点,我指的是性格,我

还以为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蜕变期,没想到在二十四岁时与它遭遇,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就是男人真正

走向成熟的那一次,我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自我的价值、生活苦痛的根源、宇宙时空的无限,说起来很幼

稚是吧,可是当时就是这样,也许是以前太顺利了,没有把它想透彻,大学上完了,外企做过了,出国学习

了,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呢?我这一辈子要达到什么目标呢?再过几十年,人人都会化为灰烬,值得去拼搏

和奋斗吗?

人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
有好几次,我开始想到自杀。
我在北京开了一家卖电脑的小店,生意不好,出国的费用和生意的赔本几乎把我攒的钱全部耗光了,我

猜测自己这么痛苦可能是因为太聪明敏感的缘故,于是经常去喝酒,后来我发现自己头脑的反应是不如以前

了,但痛苦茫然依旧。
回国不久我就去了一次武汉,我们在樱园三舍门前相拥而泣,她清秀得飞起的样子令我怜惜不已,我知

道她受的相思之苦和我一样,她埋怨我为什么不回她的信,我说我没有收到啊,人生真是一个大玩笑,连邮

局都作弄人。
回到北京后我们经常通电话,现在我已不记得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手头紧不能总去武汉看

她吗?是因为我正在完成人生观的最后定型事业也没有起色心情烦躁吗?是因为她在校园里想的只是风花雪

月而觉得我不爱她了吗?是因为我觉得她不理解我的痛苦而逐渐感到陌生的吗?我本来就不是个感情外露的

人,我从来不会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承认我深爱着她,有一天晚上我坐公共汽车时忽然头晕,挣扎着下了车

,在路边坐着给她打电话倾诉我的自杀欲望,她说她要去校广播室录音,要迟到了,“一会回来再给你打。

”我听到她在电话里匆忙离去,天边的月色冷冷清清,我无声地哭了。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和她说过内心最深处的东西,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她们喜欢分享你的欢乐,而

不愿分担你的痛苦,即使是最亲近的人。
吵架已经开始了,而且永远没有结束,我们仍然保持着恋爱的关系,我在人生思想的十字路口挣扎了那

么久,以致于无法冷静思考处理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她慢慢感到了我的变化,经常在电话里和我吵闹想引起

我的注意力,我这时总是冷冷地不发一言,最后她总是说一句“再也不理你了”结束通话,可是不过两天,

再次打来,争吵重新开始,我们两个都被对方折磨的疲惫不堪。
《湘女多情之七天八夜》第30节
作者: 韩江

那一天是什么节日,我记不清了,经过一个星期的冷战我再次接到了她的电话,她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平

静:“陈枫,”她叫着我的名字:“我想明白了,我不知道你还爱不爱我,我知道自己是爱着你的,但是这

爱让我痛苦,我改变不了你的思想,你也改变不了我,我每次都不想再和你继续下去,但是每次我都忍不住

再去找你,我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生活了,它只会毁了我的人生,既然我离不开你,那我只好选择让你离开

我了,我在深圳,这次放假我和我们的法文老师一起来深圳玩,我和他住在一起,就是现在,我们发生关系

了。”“是吗,这样也好,你知道我是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是吧,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我在电话里笑着说:“江湖多风雨,青春东流去,亦知难相聚,且做笑别离。”我甚至念给她一首告别

诗。
放下电话,我泪如雨下。
流水它带走了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相遇的青春。
本命年的那场思想斗争持续了近六个月,后来怎么过来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忽然明白了,象《多

情剑客无情剑》里的阿飞一样,其实每个人都有这一段思想历程,只是有早有晚,有深有浅罢了,生命本来

就是宏观上的没有意义和微观上的无数意义。
我开始为自己的人生做计划,我又开始定期给家里打电话,我办了加拿大的移民申请,在排队等候批准

的时候我给自己找了现在的工作,准备积累一些金钱和经验,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了这么久,我发现自己充

满了自信,很多人都说我有一种成熟深刻的味道,而且从那以后,我总是莫名其妙地走桃花运。
张晴去加拿大的时候刚刚毕业,去法语区读书,她在航班的前一天到的北京,打电话约我见面,我答应

了,那天下着点蒙蒙细雨,我在朋友开的一个小酒吧里见到了她,最快乐的那段日子里我曾经常带她来这。
她稍微胖了一些,和我想象的一样,我早就不象刚分手时那样经常想起她了,创口早已愈合,我和她聊

了聊近况,并给了她一些祝福和鼓励,她有些惊讶,谁有自杀情结了,我说,根本没那么回事。我已蜕变为

一个颇有成熟魅力的男人,亲而难犯,她一直找不到和我说话的感觉,想在出国前再和我说“再见亦是朋友

”吗?我心里想,没门。

临告别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到我那陪我一晚,好吗?”她温柔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极轻极轻,令

我感觉与今晚的气氛非常不符。
“算了,”我笑嘻嘻地说:“我就是觉得特脏。”
想象当初我说那句话时残忍的样子,我的嘴边仿佛又掠过那丝残忍的微笑,我觉得滴完眼药水后眼睛好

受了一点,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依然年轻英俊。
自那之后我一直没有张晴的消息,这次来长沙我还是第一次试图打她家的电话问问她家里人她的近况,

我不会说出我的名字,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也没打通。
“春草青青秋草黄,斜阳落处是家乡,竹马青梅今犹在,不见隔壁小姑娘。”我高兴地唱起了儿歌,回

头看看刘方,他已经睡着了,也许昨晚太累了?
想起吴玉,我的心里忽然又沉重下来,这次来长沙,快乐和悲伤,纯洁和堕落,信任和背叛,爱情和婚

姻,交织在一起,终于把我内心的伤疤撕开,痛快淋漓地流出里面已经溃烂的污血,生活的幻想早被打破了

,我已经能够坚强地接受成长,这是生命的唯一主题。

吴玉、冷佳、沈婷都会有她们自己的人生,也会经历我们曾经经历的一切最后走向成熟,这世上本没有

完美的东西,包括爱情,如果你相信它,你就要同时相信它的缺憾。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想一想从自己十七岁背井离乡到北京上大学开始,到现在已经十年了,

人的一生,还能够有几个十年,我不能总活在旧日的暗示中,事到如今,爱恨早如云烟消散,我对长沙的情

结终于完全解开了,回到深圳,我知道自己会开始另一种人生,浪子时代已经结束,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

要做,我会很忙,会很努力地工作,如果我遇到一个我真心喜欢的人,我会珍惜。

车上的收音机里正放着校园歌曲,我听到那熟悉的曲调,感伤的歌词,却轻轻地笑了起来,随着音乐一

起哼唱:“说了世上已无牵挂为何有悲喜,说了朋友相交如水为何重别离,说了少年笑看将来为何常回忆,

说了青春一去无悔为何还哭泣……”
我们进了机场,换了登机牌,候机室里的人不是很多,我去洗手间洗了洗脸,出来时在两个漂亮女孩身

边找到了刘方。
“陈枫,”刘方给我们做介绍:“杨梅,秦晓。”她们两人个子很高,穿的象模特一样新潮,杨梅斯斯

文文,秦晓和刘方聊得正投机,一看就是很辣的那种妹子。
“别和我提这个,”我听到刘方说:“我差九岁就四十的人了,我什么没见过。”刘方充满了自信感,

我感觉这几天令每个人都变了好多。
杨梅正在用手机打电话,信号不好,总是拨不出去,她烦恼地皱着眉头,我拿过手机,站起来走了几步

,换了个角度,拨通了还给她,“移动电话,得移动着打。”我笑着说。

杨梅也笑了,“为什么呀?”她有点不好意思,奇怪地问道。
“为什么,喂小米呗。”我笑着和她开玩笑。
“我们可以在飞机上打牌,飞机上可大了,还有麻将室,这是我的电话,将来到深圳一定来找我啊。”

我听见刘方又在和秦晓胡说八道。
我们说笑了一阵,刘方忽然碰了碰我,我回过头,冷佳和一个男的正从入口处走进来,那个男的穿着西

装,不难看。
“嗨,冷佳,你好”我和刘方笑着和她打招呼。
“咦,你们不是去深圳吗?”冷佳很惊讶,但是脸上除了惊讶没有别的表情。

“我们没买到直接到深圳的机票,只好先到广州,下飞机再坐巴士到深圳,”我笑着说,和她男朋友点

头致意:“欢迎你们将来到深圳玩。”
我们登上飞机,座位离秦晓和冷佳她们都隔得很远,在我们旁边靠着过道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孩,容貌

普通,但是挺会打扮的,身材也挺丰满,我坐到最里边靠着窗口的座位,让刘方坐在中间。
外边的搬运车正在往飞机里装行李,我默默地看了一会,阳光有些刺眼,我转过头,目视前方,微笑不

语。
刘方正在一边和那个女孩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来,真诚地对我说:“其实你对酒

当歌玩潇洒的样子真的很一般,你嬉笑怒骂泡妞时给人的感觉也没有什么,你真正有魅力的时候倒是你极为

沉静的时候,就象你现在一样。”飞机腾空而起,冲进了广阔的蓝天,我靠在座位上,轻轻闭上了眼睛,往

事在心中缓缓浮起,郑菲、陈珊、李荷、冷佳、苏娅、吴玉、赵蓉、范梅、谢晖、沈婷、冯哲、李青、林梅

、张晴、许冰冰,她们围在我的身旁,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在人群中被推来推去,张着嘴却说不出

话来,飞机颠簸了一阵转了个弯,我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人影散去不见,我清晰地看见我自己,穿着宽松漂

亮的白色外套和牛仔裤,笑着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一个女孩领着我拐进一个弄堂,潮湿阴暗,角落里站

着西装革履神色木然的我,那个女孩惊讶地看着两个我站在一起,试图拉着年轻的我撒腿而去,我没有动。

我霍然惊醒过来,坐在我前边的那个小女孩正回过头好奇地望着我,黑黑的眼睛一尘不染,你长大后也

会成为一个大美人吗?你也会经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吗?窗外可以看见机翼上反射的阳光,生活的荒诞感无

可逃避,广阔的天空里我们有幸飞过了这三湘四水,沧海桑田,人类的感情和成长是如此的不可捉摸。
我还会再来长沙吗?故事都结束了吗?我不知道。
我再次翻开了柏杨的《暗夜慧灯》,这本书我已经看了八天七夜。(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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